03我受益?
听着这话,我笑了。
笑着笑着,就控制不住落下几滴泪。
哥哥。
我怎么可能会有好处啊?
自从我进医院起,干的就是最重的活。
妹妹却是金樽玉贵。
爸爸妈妈生怕她受累,告诉所有同事,孩子年纪小吃不了苦。
某次,我还意外听到妈妈说:别让诗施太累。
但你可以让温宁干杂活,她小时候不跟在我们身边,能吃苦。
她避重就轻。
忽略我被拐卖的事实。
只说,我能吃苦,集一身宠爱的温诗施却不行。
甚至温诗施因为成绩问题,没有医院愿意要。
也是爸爸妈妈走关系,把她带进来的。
实习这段时间以来。
我一个人忙碌两个人的工作,写两份报告,很多时候根本没时间吃饭,累得沾床就睡。
这就是受益吗?
喉间酸涩。
我硬生生忍住哽咽,尖声质问:哥哥,难道我的生命安全不重要吗?
那可是艾滋病!
一旦感染,将携带终身,我今年才二十岁!
如果我真的感染了,后果不堪设想……话音未落,就被打断。
哥哥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冷笑一声,态度恶劣地数落我: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?
温岁,你现在不是没事吗?
都进医院当护士了,能不能别这么娇气,原本以为你被找回来后,变得独立自强了……他失望地摇头,像是给我判了死刑:现在看来,你实在没救了。
这句话,好讽刺啊。
原本被情绪包裹,变得鼓鼓涨涨的心脏。
此刻像泄了气的气球般。
无力又颓败。
我忽然想到,刚被找回来那天。
我被哥哥牵着,紧紧攥着洗得发白的裙边,心跳加速。
我在心里告诉自己:要镇定自若,要让家人都喜欢我,不要把我赶走。
然后——妹妹一身昂贵的公主裙,从华丽的旋转楼梯上,一步一步走下来。
她走到我面前,打量了我一番。
然后故作天真地问:哥哥,她是谁啊?
家里新来的小保姆吗?
哥哥唇线绷得很紧。
攥着我的手稍稍用力,却始终没否认。
只是说:以后,她就是你姐姐了。
……最开始,我是有些幽怨的。
因为爸妈疏忽,我走失了五年。
我不肯放弃,认真学习,直到这家人放松警惕,才走了三天三夜到镇上,报了警。
我以为辗转被救出来。
终于能回到幸福的家里了。
可是,那时家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。
妹妹已经是全家捧在手心动不得的珍宝。
我走丢后,爸爸妈妈把对我的愧疚,全部给了和我有五分相似的妹妹。
许多时候,甚至下意识偏心她。
哪怕我只是夹了一筷子牛肉,他们都训斥我:妹妹喜欢吃这个,你等她夹完再吃不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