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我却慢悠悠出来,拿纸巾包起脏东西丢掉,全程一言不发。
只因我想起颜淼淼每次来我家,从来不换鞋。
鞋印弄脏地板也不会被嫌弃。
只有我,哪怕收拾再干净都是肮脏的。
这诡异气氛让齐慎言不适,但他并不在意。
只丢给我一叠厚厚的宣纸。
“有个朋友怀孕了,你今晚抄九十九遍《地藏经》祝孩子平安。”
“记住,墨水里要加你的指尖血,不然不灵验。”
曾经我高烧四十度,齐慎言都命令我起来打扫卫生,没有一点关心。
现在只为了颜淼淼肚子里没有型的孩子,就要抄录血经书。
我麻木地划开指尖。
指尖的伤口凝固很快,需要用力挤压。
可即使我十指溃烂,完整的一遍地藏经都没有抄完。
齐慎言对着手机笑得温柔,转身看我又满脸冷酷。
“一个小时过去,一遍都没有抄完吗?
看来还是灯光太亮,环境过于舒适,以至于你的心不够虔诚。”
他把明亮的灯关掉,只留下幽暗的夜灯。
十二月的冬天,窗户的冷风灌进我的衣领。
幽暗的环境里,我的眼睛酸胀得流下泪水。
禅房寂静无声,以至于齐慎言的声音完全钻入我的耳朵。
电话里,声音柔媚的女人在冲齐慎言撒娇。
“好好好,那我今晚就给你和宝宝讲故事,你想听什么?”
现在不只是眼睛,我的心也酸胀得厉害。
齐慎言一夜无眠,在给颜淼淼讲童话故事。
直到天蒙蒙亮,我才抄完地藏经。
双臂已经失去知觉,指尖都烂完了。